2006/08/17
南非人稱有滿地的鑽石、也有滿地的血腥味,她是全世界白金出口量最大的國家,原本豐富的礦產可以讓南非強盛、富有,卻因為種族之間的隔閡,讓這塊遼闊的土地始終無法成為人間樂土。
1991年開始,台商潘明水在南非落地生根,黑人部落的窮困潦倒他都看在眼裡,也開始思索以他一個人的力量,幫助南非部落裡的人們。
南非,非洲大陸最南端的彩虹國度,之所以稱之為彩虹,是因為百萬年前南非就蘊育了人類文明,多元種族代代繁衍,創造出色彩斑斕的文化,像彩虹彼此交疊、相互顯耀。
深埋在南非土地裡,也有彩虹般瑰麗的寶藏,黃金、白金、鑽石,讓土地閃閃發光,財富滔滔而至;至於草原上奔馳的原住民、羚羊、雄獅、斑馬,則像得天獨厚的聚寶盆,吸引著世界的目光。
1911年,南非政府頒布三百多種法令,從經濟、教育、文化多方面嚴格執行種族隔離政策,電話亭、天橋、銀行都分黑人走道與白人走道,黑人只能從事勞力工作,高等教育的窄門也只為白人開啟。
霎那間,南非陷入對立與仇恨,彩虹國度只剩下黑色與白色,還有無止盡的殺戮,四處濺起腥紅血雨。時光在前進,南非卻不斷的往後退,種族仇恨拖垮了社會,讓南非舉步維艱。
1994年,種族隔離政策實施將近百年後,南非首次舉辦全國大選,黑人總統曼德拉一夕之間成為民族英雄;無奈何,當家之後的黑人要尋回往日失去的尊嚴,報復手段更勝以往的當權者。
就這樣,南非的命運始終只在哀嚎中輪迴,曼德拉當選的隔一年,葛雷蒂絲的家被暴徒燒毀,高壯的身軀、肅穆的臉,葛雷蒂絲心中充滿仇恨;也是那一年,他遇到台灣來的慈濟人潘明水。
看多了地獄般的燒殺擄掠,葛雷蒂絲遇見來自天堂的潘明水,兩個人四目交會,兩雙腳開始往部落裡走,葛雷蒂絲成了潘明水的嚮導和翻譯,向部落裡的人介紹這位來自天堂的訪客。
兩個人搭檔十一年,走遍貧脊的每一個角落,直到2006年,潘明水已經在部落裡家喻戶曉。這套衣服、這兩張笑臉,是祖魯部落裡的藍與黑,像五十年前知名的小說,刻畫著大時代的愛恨情仇,藍與黑、閃耀著金光般的色彩,要讓部落裡重新找回彩虹的絢爛。
他原本是一位台商,1991年看上了南非低廉的工資而到當地設廠,販賣電腦週邊商品,聰明的生意頭腦讓他事業有成,當自己衣食無虞後,他開始發現南非貧富懸殊的困境,於是放下生意往部落裡走。
剛開始的時候部落裡的人對他有好奇、有質疑,還有冷漠,潘明水化解人們的心防,將溫暖帶進部落裡頭。
一九九四年,潘明水到南非設廠的第三年,走在部落裡,他已經對這塊土地瞭然於心。
欣賞一座山,不知道山裡面是什麼,其實黑人是很淳樸的,也許是ㄧ股傻勁,也許是ㄧ股勇氣,潘明水對於黑人的良善堅信不移,這股力量支持他往部落的深處走去。
十二年過去,2006年的酋長已經穿上襯衫領帶,開著現代化的轎車,再次見到潘明水,那段往事,雙方都沒有忘記。
朵莉絲奶奶曾經因為殘障而自卑,當潘明水帶著布料、縫紉機走進她的家門,朵莉絲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,因為村子裡從來沒有白人來訪。
朵莉絲的確富有,因為她兒孫滿堂,在部落裡,朵莉絲領養了七個孩子,他們都是愛滋遺孤,父母親的墳就橫躺在家門口,那天開始,他們成了朵莉絲的孩子。
愛滋遺孤是南非眼前最煎熬的社會問題,超過一百萬兒童的父母因為愛滋病逝留下子女,光靠朵莉絲一個人的力量,永遠領養不完。
南非歷經荷蘭、英國等歐洲國家的統治,街道建築隨處可見殖民風格,只有十字路口兜售商品的小販,看得出道地的南非色彩。
根據官方統計,南非失業率高達百分之二十八,絕大多數的家庭生計要靠老人津貼來維持;這時候家裡有老人,反而成了一種寶藏。
老人津貼一個月折合台幣四千塊錢,要養活一家大小捉襟見肘,但是有一群人,每個星期都要從這疊鈔票中抽出一百塊錢,搭上客運車到約定的地點集合,這是他們與潘明水的相約。
壯碩的身體擠在車子後頭,狹小的空間卻沒有影響唱歌的共鳴點,歌聲嘹亮,彷彿忘了所有的悲傷。隊伍中有一位特別瘦小的婦人蜜莉森,她是一位愛滋病患,跟著慈濟人出來關懷病友,蜜莉森過來人的經驗格外奏效。
跟著慈濟人出訪之前,蜜莉森曾經極度自卑與憂愁,說起自己的遭遇,即使事過多年,仍然無法侃侃而談。
夫妻兩人都感染了愛滋病,鄰居的排擠讓他們不得不遠離家園,被迫與子女分離;不幸的是,搬到新家後,愛滋帶原的身份還是走漏了風聲。
蜜莉森極度惶恐悲傷的時刻,潘明水給了她信心與勇氣,和顏悅色的表情,蜜莉森好久沒看到了,何況是那充滿鼓勵、堅定的語氣。
奉獻出愛,就是另一種治療的方式,會讓內心越來越強壯。潘明水帶著志工走過ㄧ個又一個部落,辦過一場又一場宣導;他們像螳臂擋車,用極度微小的力量抵擋排山倒海而來的瘟疫,這力量或許薄弱,卻從來都是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。
於是2001年開始,潘明水在部落裡的工作又多了一項,那就是愛滋病的預防宣導,部落裡許多地方車子開不到,潘明水用腳走進去,部落裡人們對愛滋病一無所知,潘明水用嘴苦口婆心,有人說,他是黑人部落裡的苦行僧,潘明水卻說,從苦中,才能看見人生真正的歡喜。
這位老奶奶的名字叫做佛羅倫斯,她曾經是志工的一份子,沒料到自己的孫女也感染愛滋,佛羅倫絲始終無法接受,對志工三緘其口。
南非,全國人口四千六百萬人,平均每七個人當中就有一個是愛滋病帶原者,被稱為全球疫情最慘重的國家,而南非政府卻對疫情的蔓延ㄧ籌莫展。民間組織成立的照護中心可以收容病患,卻完全無法控制病情;祖魯人以為透過通靈,可以獲得來自祖先的導引;對抗愛滋病,潘明水卻相信要用另一種方式為南非祈福。
佛羅倫斯曾經是慈濟志工的一員,但當自己的孫女罹患愛滋病,她卻完全無法接受,告訴來訪的志工說孫女只是頭疼,但志工憑著多年經驗,研判床上的女孩是愛滋患者,悄悄的把佛羅倫斯拉到一旁,這才讓她說出了真相。
佛羅倫斯的擔心其來有自,部落裡的確蘊釀著對愛滋病患的歧視與排擠;打開空空如也的冰箱,佛羅倫斯不敢向外界求援。人們怕被感染,卻不知該如何預防,女性尤其是無辜的受害者,因為他們的伴侶將疾病帶回家,甚至盲目聽信謠言,將疾病傳染給兒童。
所有的志工開始關心愛滋病的問題,2001年七月的時候,著手去找當地的訓練單位來提供免費的訓練,慈濟志工也藉由這方面技術跟知識的學習來保護自己。
走進愛滋病患的家,讓他們曬曬太陽,按摩其實對病情沒太大幫助,只是讓他們知道,愛滋病患沒有被世界遺忘,慈濟人正用這一雙手,替部落禱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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